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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May 17, 2011

施南生

徐克想象施南生眼中的自己
  记者:我这里有一段施南生对你的评价,你看看,觉得中肯吗?(施南生:“第一,徐克是新浪潮的代表人物,给香港电影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第二,(上世纪)80~90年代,徐克作品内容上有足够的谈论性和艺术性,成为推动华语电影进入国际市场的重要力量。第三,徐克有很强的Regeneration(意为“新瓶装旧酒”)能力,懂得怎样给电影和幕前幕后的工作者注入新生命,比如他让程小东做导演,让林青霞反串东方不败。第四,他给华语电影带来了丰富的片种。当初我们做《英雄本色》时,正是丑男戏剧当道的时候,大家都说没人要看那些俊男。我们拍《倩女幽魂》时,人人都说我们疯了。徐克从来不畏惧不懂的东西,他喜欢科技,电影也懂,武术也懂,历史也懂,文学也懂,电脑也懂……有兴趣的都要拿来尝试。还有,他特别擅长利用资源。”)
  徐克:我觉得她太夸奖我。
  记者:但实际上你觉得你在她心目中是一个怎样的导演?
  徐克:她老说我麻烦。(怎么麻烦?)相处久的话,会看到麻烦的地方。怎么说呢,有些事情我们会很快知道彼此的想法,不用太多对白交流。这是我们之间最特别的地方,很有默契。(既然这么默契何来麻烦?)但我很喜欢找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来做,比如忽然想拍一部潜水的电影啊,到天山去拍戏啊,都是很麻烦的事。她一听就头大,老爷你又想出什么怪招折磨我!
  徐克眼里的施南生
  记者:那你的眼里,施南生是怎样的?
  徐克:我觉得她能做的事,其实超过现在她在电影工业里做的事,她可以做外交方面的事,她挺会做,而且在风度、礼貌,各方面都很好。思想也很先进、感性,又有正义感。我觉得她现在还是太谦虚了,她老是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,她肯找多点人帮手的话,成就会比现在大好多倍。所以我常常劝她,组织一个公司,找多点人回来,做自己想做的事,但她还是把电影放在很重要的一个位置上,就做这件事。
  记者:你觉得这是她的缺点吗?
  徐克:她不必一直跟在我身后,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,组织她的公司(她想做的公司是什么样的?)她想做的事情挺多的,现在全部局限到电影里了。
 徐克施南生今后不会拆伙
  记者:那你们现在不在一起了,今后工作上会不会拆伙?
  徐克:不会啊,有什么问题?我觉得除了我之外,她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,跟着我很浪费她的才华,她只在我身边的话很可惜。所以我当时就说如果她去做更多的事……(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?)一直都提到。(那她为什么非要在你身边做呢?你想过吗?)这个……她很大精力都集中在我的事情里面,我希望她可以做更多属于她自己的事情。
  记者:在一次宣传活动上,你把手上的玫瑰递给施南生,你说最好的玫瑰应该给最好的女人,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是最好的女人?
  徐克:最好的?我觉得我认识的女人里面她是最好的。如果有标准来衡量的话,智慧啊、气质啊、风度啊、才华啊,一切跟女人有关的数据,我觉得还是她分数最高。





施南生不是一个学校,是一个世界
  记者:所以说,“好女人是一个学校”这句话你是同意的?
  徐克:我觉得不是一个学校,是一个世界。好女人是一个世界,她打开了一个世界给我看。学校有一个难度,要考试啊上课啊听课啊,很恐怖。但世界是不同的,是更大更广的。而且施南生还会帮我去谈一些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,因为有时候我很怕谈到一些很实际的细节,比如说钱啊时间啊等等,所以一到这种问题,我就说“找她谈”。都让她去搞,我不理的。
  记者:听说拍《七剑》时被当地山民为难,但施南生像侠客一样,几句话就搞定。你觉得在工作中这些琐事都可以丢给她吗?
  徐克:对啊,我觉得这是当然的事情,她可以把一些很麻烦的事情简单化,这是一个很大的优点。
  如果有分歧,徐克难以说服
  记者:在合作中你们有分歧吗?
  徐克:当然有。
  记者:施南生说有分歧她都说服不了你。
  徐克:也不是说不服,可能在创作里我即使有很多东西看不见,也要打开门来看。她可能很早就看见,但我还是要做,因为我一定要看到。比如说我做监制,找一个导演拍一个戏,当时施南生就提出说有些冒险,她觉得这个导演的能力有问题。我说我就想知道这个导演的能力是不是那么难打开,我想看到。最后还是由我来决定执行,因为我想看到这个可能性。
  记者:所以如果你坚持,她就会配合?
  徐克:嗯,我要坚持的话,就会坚持。她也就算了。


记者:施南生在你的电影生涯中,扮演了什么角色?
  徐克:我觉得我电影的初期头三部戏,气质跟后面不一样,那就是施南生的影响。因为我认识她之后,改变了很多看法。不是她说什么道理给我听,而是在跟她的相处中我感觉到其实生命、生活有很多不同于我原来感觉的东西。
  记者:是指女性角度的那种东西吗?
  徐克:是人的角度。(施南生的不同在哪里?)第一,她是相当乐观的人,拿得起放得下。第二,视野很远大。这个拓展了我对女人的想象,所以你看我戏里面的女人都和其他电影里的女人不太同(对,你戏里的女人常常有很男性化的一面。)对,我不太同意一般人对女人的观点。我常常在很多戏里看到女人都是一些寻常的塑造和设计,但我觉得生活里面的女人不是这样的,她们有时大刀阔斧,有时非常智慧。施南生给我影响很大,她让我看女人的视野变得很不一样。还有,她的语言能力很高,什么语言都会讲,她带我去了很多地方,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。然后,她很潇洒,一点压力都没有,可以搞定外面所有的事,很轻松地就搞定了。一般来讲,我们去不熟悉的地方会很辛苦、很艰难,但她可以很随意就去到。比如她去日本,听人家说说日本话,她再听听就会和人说了,在日本我们就很轻松。未必是很会讲日文,可她已经可以让我们很自由地活动。她的社交圈子也很广。有了施南生,等于我的空间更大了。以前我没有想过去戛纳啊、威尼斯啊、好莱坞啊这么远的地方,但和施南生在一起,慢慢我就发觉其实我不用再困在一个小范围里面,可以走得更自由。
  记者:形容一下她给你的电影气质带来什么样的变化?
  徐克:我的头三部电影是阴暗、愤怒一点的,后来的电影我开始尝试用另一个角度看身边的一些东西。可能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是比较动荡的,有某种思维方式……在学校里念书的时候朋友也是这样,我就变得很极端,很多阴暗面。认识施南生后我才发现,哎,原来也可以这么很乐天,这么放松、潇洒地去做些事情,慢慢地,我就可以从这些改变里创造出另一个世界来,那个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我的世界。



对于梁洛施、李泽楷感情未能开花结果,施南生坦言没有太大感想,更指人生乃自己的选择,如今发生的事情,对梁洛施来说可算是一次历练,对她将来绝对有帮助


施南生:花开花落两由之
  倪匡平生最憎人说他个子矮,但每每见了高挑的施南生,却会故意扮武大郎哄她开心:“论EQ与IQ,她无论哪一处都比我高,我败得心服口服,索性把身段放到最低。”(文/程灵素)
  威尼斯电影节上,她再度现身。
  正红缎面礼服,深V领,肩头及裙脚绣精细的蜂蝶觅花,依旧利落短发,依旧亲密地拖着徐克的手,她是特意来为前夫的新片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》助阵的,媒体特意多给镜头与她,末了还要在报道上鲜明题上“女中丈夫”。
  在香港,说起施南生,谁不知道她绝不仅仅是“徐克前妻”——电影界一言九鼎的大姐头,华语传媒界纵横了半生的大侠客,这些TITLE,这些荣光,比起一两个冷冰冰电影节的金像,不知多了几倍的犀利。
  素来眼高的李碧华也这样赞她:若硬要用一个词来简单定义施南生,恐怕只能用这三个字,“不一般”。
  昔日曾为燕赵客
  在香港,施南生除了是聪明男人们最爱的异性之外,还是聪明女人们最爱的同性。
  倪匡的妹妹亦舒,则用了无数段文字来描绘施南生这个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,在《豆芽集》里,她这样写:南生并不一定穿精品,有时也白袜子与缤纷凉鞋。配得好,选的适合她,明显的是她在穿衣裳,没有可能是衣裳穿她,颜色不定,鞋子高矮也不定,变幻多端,但是相信我,如果她在那里,你一定见得到她。她是我所知唯一不穿胸罩但自由自在的香港女郎。
  从这些描绘中,你大抵可以看出一个轮廓明晰的剪影,干练,自信,聪慧,懂得把生活安排得风趣灵动,标准的香港都会女郎,完美的布尔乔亚精英女性。不过,为她赢得这些赞誉的,除了她公认型格的品位,还有“香港最资深女电影人”这重身份。
  在这个资讯过度发达的年代,只有那些熟悉香港影视史的老记者,才会津津乐道地谈起当年施南生初入江湖的老掌故:45年前,她还是一头长发,只穿一件套头毛衣,就够胆冲到香港电台去做客座主持。电台DJ本来对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仔心存轻视,但得知她在加纳和英国待过十年,懂五国外语,又是知名公关公司的高层,这才心存敬意。
  当时黄霑也是香港电台的主持,一次晚宴,施南生被安排坐在他旁边,黄霑笑眯眯地说:“小姑娘,你知不知道我身边的位子,都是留给我女朋友坐的,你要当我女朋友吗?”不料施南生淡定回敬:“你以为我斗得过林燕妮?”直直挑破当年黄与林的暧昧情愫,慌得黄霑立刻偃旗息鼓,大叫后生可畏。
  不多久,这个女子又被高薪请进无线,旋即又在港台、佳视、丽的相继任职,职位一日比一日高,手腕也一日比一日精明。《明报周刊》的新记者写文章,想当然地将她称为“施南生先生”,编辑此后特地向她致歉——于是有专栏作家便写出这样的文章:位高权重到,女人也可变男人。
  在彼时的香港传媒圈中,她是最闪亮的一颗明星:对节目制作把握精准,既擅长财政,又识选题材,发行推广一把抓,正是传媒大亨们最需要的得力干将。古龙小说的改编权,是她亲自赴台谈判而来;香港电影在北美的发行渠道,也是她一力开创;故此商台创办人何佐芝早早地定义:“一言以蔽之,全才。”报纸上提到她时,总不忘加上“传媒界翘楚”五字。
  而她亦是圈中难得的交际天才,与张敏打桥牌,和俞琤拼威士忌,又与许鞍华及黄百鸣是好友,故此,当1981年“新艺城”电影公司成立,邀她执掌行政时,这个新生的电影公司几乎从未为电影摄制以外的任何事务担心。仅仅两年,“新艺城”便打败了雄霸电影界数十年的邵氏,施南生的贡献,众人皆知。
  一城风絮谁记取
  张艾嘉在谈到徐、施这段感情时,曾经如此形容:“他是她的劫难,平日再怎么英明神武,他只一笑,她便立刻乖乖做回他身边的女人。”
  也正是在那个年代,她碰到了徐克。
  那时他尚未而立,长发披肩,黑衣皮裤,纯正的新浪潮味,是香港最潮的年轻导演。董建华的表妹张培薇极为欣赏他的才华,便心心念念地要将他介绍给好友施南生,于是在尖沙咀的一间日本料理店,才华横溢的两人第一次相会。外人多以“一见钟情”来形容这次初见。而施南生自己并不承认,在她看来,当年的徐克并不是自己那杯茶。一直到数年之后,两人在“新艺城”里正式搭档,这才由工作而至感情,开始了在电影圈里相携数十年的经历。
  1981年两人共游纽约,玩笑般地签下一纸婚书,回到香港,也应酬似地摆了酒。尔后30年,无人不知徐、施二人正是华语电影界的神雕侠侣——1984年,两口子成立电影工作室,徐克负责做导演拍戏,施南生负责融资、发行、宣传等,之后两人一起监制、出品了包括《英雄本色》、《倩女幽魂》、《喋血双雄》、《黄飞鸿》等多部经典电影;而施南生谈及徐克时,也如此直言:“我跟他有三重关系:合作伙伴、好朋友、爱人。”
  这样的说法,粗听起来蜜里调油,仔细品味却掩不住那一丝愁闷。素来敌不过美色诱惑的徐克,始终是她心底的一块暗伤,因此,才有了这可进可退的自我定位。张艾嘉在谈到好友这一段感情时,曾经如此形容:“他是她的劫难,平日再怎么英明神武,他只一笑,她便立刻乖乖做回他身边的女人。”
  不是没有过嫉妒,1987年的《倩女幽魂》,他选中了王祖贤,但她却少见地以“她的气质不适合”当即拒绝,要不是徐克后来坚持,香港影史上怕就从此少了一个妖媚的女鬼;也不是没有过抗议,1993年,他与叶倩文传绯闻,她气得一人飞往他国,十多天杳无音讯。1996年,他愿意给她一个正式的承诺,两人重归美国,在比佛利山庄正式登记注册。只是,连徐与施本人也没有料到,这场婚姻,也不过只得十年的寿命。
  2007年前后,大抵是耗尽了耐心与爱情,她波澜不惊地与他分手。搬离大屋后,他对媒体一直保持缄默,很久后才在专访中如此说:“好女人是一个世界,她打开了一个世界给我。”而施南生则在发布会上这么回答记者:“我与徐克是手足……”淡淡七字,勾划掉30年情意。
  心痛么?不言而喻。纠缠了数十年,又怎可能在一时间快刀斩乱麻似的解开所有连接?她还是他电影公司的总裁,他也总是请她做自己电影的监制,还是会携手,只是不再十指紧扣;还是会亲吻,只是感觉温度的,不再是嘴唇。
  我自独行风月里
  八卦周刊在一年后便登出她约会男人的照片——已近花甲的她闲闲地与异性喝茶,依然削瘦漂亮。周刊记者特意配上了徐克的近日绯闻,“各自精彩”。
  这些年,她一直安静地待在徐克背后做贤内助,但行内人都知道,她仍然是那个挥斥方遒的女将军。在香港传媒圈里打拼数十年,她与各路人马熟稔的程度,已臻化境,不仅黑白两道通杀,而且点石成金——她与保利博纳合作的“A3国际”亚洲电影基金,掌握着高达1亿美元的电影投资;她本人是香港电影界公认的海外发行最资深人士。从《窃听风云》、《天下无贼》到《通天帝国》,哪一部热卖的电影背后,没有施南生的影子?繁忙的工作,已经把婚恋的伤害减到最低。
  在她生命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的,还有友谊:她是林青霞的知交,也是张艾嘉最为信赖的友人,王祖贤远避加拿大时,她是王少数还会主动打电话联络的好友,而梅艳芳和张国荣的身后事,也都尽皆交予她一手操办——个中的信任,不必多言。
  这些年,她活得越发简单,日常出街,一身针织衫配黑色或米色长风衣,几乎已成了制服打扮。但那种深入骨髓的随性与优雅,已经成了她永恒的标签。今年初,法国新锐时尚杂志《BE》,还意外在巴黎街头拍到她匆匆而过的身影。那张街拍照片甚至还当选了当月最佳。消息传到香港,众人皆以为趣事,她也大乐,还特意把那页杂志做成剪报。
  她说她相信她的生活依然可以继续精彩下去,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,乃至更多。而旁人亦如此肯定,因为亦舒早在十数年前,就在《流金岁月》中以她为原型,创造了女主角蒋南孙。那个故事里,蒋南孙的生活澄明得如维多利亚港畔的月光,因为她永恒知道自己在何处。而施南生无疑也是如此——那么多年了,是进是退,是左是右,她从未有过一丝犹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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